此去何日再纵酒

【鼠猫】不老梦

第六章


“猫大人不如猜猜这是谁的骨头”


白玉堂恍身至展昭面前,掂了掂头骨手腕一转递到人面。脆弱泛黄的头骨展现在眼前,展昭推开挡在面前的手,对白玉堂的话权作未闻。他不大想知道这是谁的头骨只想撬开这耗子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俯身携内力拂过姜欢周身穴道。


不多时姜欢缓缓睁开眼,她似是还未全然明白眼前状况,先是茫然环顾一周先是发觉这不是自己所熟悉的木屋,回眸又见两道陌生身影如鬼魅立身前面,本能挣扎要逃却被不容反抗的力道锁在原位。白玉堂应变极快,一手捂住姜欢嘴,另一手擒住人手腕。姜欢连惊呼都来不及,面颊被憋的通红,无措间视线从白玉堂脸上划到他手中白骨瞳孔微微震颤随即垂下眼帘,不再叫喊只含糊不清“你们是什么人,我身上什么也没有,捉了我也是没用的。”展白二人目光随之落在一处,眸光相撞,展昭退了半步给白玉堂留出空间,同时轻声安抚“姜姑娘放心,我们并非歹人,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姑娘。”


白玉堂唇角上翘露出个不大明显的笑又很快紧紧抿成一条线极力压回,轻咳一声才开口“我不想为难你,昨日在你身边的孩子现在何处?”他生了双漂亮的桃花眼,不需凝神注视只单单一眼扫来便常给人含情的错觉,而此时笑意褪去,目光沉沉落下,黑眸流出的森然寒意让人不由觉得心惊。见姜欢不答,白玉堂扣着她的手略紧几分,笑瞥了眼展昭,冷声街上话头“坊间传闻,林府曾娶过一门妾室世人皆说那小妾命数不好,虽是恩宠不衰又与正妻同年有孕为林家诞下子嗣,可惜最后孩子不幸离世,她自己也得了失心疯,不慎打翻烛台引燃火势最后害死了自己与正房的孩子,但我到觉得大火是金蝉脱壳也未可知,说实话姜欢真的是你本名吗?”


此言一出不止姜欢连展昭也跟着抬眼。林府事发突然开封上下一时腾不开人手,故而虽知姜欢身上有意也无暇去查,倒不曾想她与林府还有这层关系。展昭压下眼中惊诧,倾身向前,适时劝慰“姜姑娘,你不惜纵火逃离可是有什么苦衷,若有大可与我说明,包大人定会替你主持清白。”


见他这副模样白玉堂眼中冷意再也绷不住,偏头躲开展昭横扫而来的凌厉目光,忍笑忍得辛苦。姜欢也忽而笑起来,展白二人同时一凛,本能戒备起来。月光下她目光灼灼如毒蛇吐信缠在身上,过了半响收回视线,点点头算作应承“我确实不姓姜也曾是林家的妾室,不过那都上辈子的事”顿了顿继续道“孩子前被我送回老家了。”


余下问话姜欢一概不认,再追问今日也得不出什么。眼见亥时已过,展昭命先人领姜欢去厢房休息,待明日大人问话又去地牢点验过白日捉来的几名人犯,归来时却见白玉堂仍抱臂坐在回廊石阶上,听见脚步声懒懒掀眸“臭猫,白爷爷我配合你演了一出好戏还白白送了线索,你就是这样报答的?”


展昭哑然失笑,就知道这人定然不肯吃亏,今夜诓他唱黑脸迟早要讨回来,因此倒也不甚在意“白兄想要什么报答?”说着跃上石阶抱臂在白玉堂身侧站定。白玉堂倒不在意这些小事只觉得这人今夜这副狡猾模样委实有趣,与江湖传言老实敦厚的形象截然不同,正想再揶揄几句余光瞥见远处几名衙役抬着什么正向这边走。


展昭同他们打过招呼后拍了拍白玉堂肩膀示意人回房。白玉堂没动身,盯着衙役所抬尸首面容目光微寒,赶在衙役走远前飞身越出回廊拦住他去路,手中长剑隔空一点指了具尸首道“这具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为首的衙役有些为难地看了眼展昭,得其应允才拱手答道“是在林府密室,近来孩童失踪案的孩童尸骨皆在此处。”得了回应白玉堂面色更沉,避开展昭投来询问地目光,收回长剑回身直奔姜欢而去。


“白兄,究竟出了什么事”白玉堂步履匆匆无暇理会。恐他惹出什么事端,展昭忙挥手屏退衙役几步追上白玉堂,探臂欲擒人肩膀。那幼童尸首分明是他昨夜救下姜欢带在的稚子,救人后自己与展昭在林府几乎守到天明也不曾见有人再携孩童出入,昨夜姜欢姗姗来迟的步伐,古怪的神色与见到白玉堂时的颤抖串成一条线隐约都有了解释,此事一两句话解释不清,白玉堂懒得同他多费唇舌,头也不回只拿剑鞘一挡架开展昭的手。


木门被猛力撞开,穿堂风灌进屋内,坐在床上的姜欢愣了愣茫然看着再度归来的两人。白玉堂几步至床边长剑隔着剑鞘施力压在人肩上,噙着寒意的双眸紧紧注视姜欢不容忍闪避“姜欢,那孩子本是你与人暗通曲款故意让林府的人捉走,只是我昨日出现破坏了你们的计划是不是?”


夜华如水,炭炉被吹灭,阵阵冷风散尽了房里好不容易积蓄的温度,一时之间四下死寂无声。姜欢绷紧的身体倏然松懈下来,整个人好似再提不起丝毫力气贴着冰凉的剑鞘缓缓躺倒床榻间,眼底弥漫的水雾使头头顶鹅黄色的帷帘越发模糊,再开口时声音不自觉间染了哑意“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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